第10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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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然而就在演出当天,她接到爸爸的电话,那是她第一次从爸爸的声音里听到那么明显的哭腔。
  他说妈妈正在icu抢救,情况很不乐观,原本前两天就该告诉她的,但妈妈一直不让。
  她脑子嗡的一下,根本没感知到任何清晰的情绪,只是凭借理智,说好,我马上就回家。
  她抓起手机和身份证,就冲出去赶最早一班回申城的飞机,在出租车上,她跟主办方道了歉,通过自己的人脉,找了一位替换上场的小提琴手。
  她尽力去补救了,可遭逢暴雨、飞机延误,等她到的时候,什么都晚了。
  据说妈妈最后神志不清,拉着朱高远的手说:“一定要阿霜……”
  一定要什么呢?
  妈妈想要她这个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的不孝女,做什么呢?
  ……
  车已经开到了墓园,郁思弦偏过头,只能看到陆照霜的后脑。
  她看了墓园的大门好一会儿,手指搭在车内锁扣上十几秒,都没能下定决心打开。
  如果是她一个人来,那这些忐忑和纠结都可以去自行吸收,即便最后没有进去,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  但郁思弦在,她不想白白麻烦他一趟。
  咬了咬唇,她按住拉手。
  “咔哒。”车门却被锁上了。
  陆照霜呆了下,转过头,不明所以。
  郁思弦直视她的眼睛,语气十分冷静,“阿照,如果不想去,那不是非要今天过去。”
  并没有刻意安慰人的那种温和,却让陆照霜心中微微一动。
  妈妈的葬礼上,她时常察觉别人偷偷打量她,暗地里说她真冷血,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。
  但是,一想到自己的流泪,变成了展示她并不冷血的证明,这种异化感就让她更加没法哭出来。
  那时候郁思弦一直陪在她身边,总是严肃地据理力争,要求那些人收回前言。
  从未有一次,反过来说她奇怪。
  从那时到现在,他好像什么都看出来了,连她那些不足为人道的懦弱,也一并知悉,却依旧理所当然地包容了,没有觉得她很奇怪。
  陆照霜之前微妙的情怯,在这样平静的接纳下,竟然淡去了不少。
  她深呼了一口气,“没关系,可以去的。”
  郁思弦打量她片刻,似乎是确认她所言非虚,然后按下中控台解锁,将折叠伞递给她。
  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墓园。
  雨天无人吊唁,不必在他人的注视下,被迫成为某种特定仪式中的演员。
  他们踩在雨水横流的石板路上,一切风雨声都逐渐变为了乐曲的前奏,在接引他们去见故人。
  陆照霜在墓前站定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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